賽夏族矮靈祭 paSta'ay
作者：王齡瑤
賽夏族矮靈祭 paSta'ay
文：王齡瑤
秋天，芒草翻飛的季節，帶有神祕色彩的賽夏族矮靈祭（paSta'ay），即將在苗栗縣南庄鄉向天湖舉行了。群峰巒疊、
白雲出岫，小仲一家人乘著轎車沿著彎曲的山路朝向天湖緩緩
開去，打算一窺矮靈祭的神祕儀式。
好奇的小仲兩兄妹對於矮靈祭感到興致勃勃，一路上不停追問著爸媽矮靈祭的由來，此時低吟的風聲，傳來陣陣矮靈的祭歌，媽媽於是問道：「有沒有人想聽故事呢？」小仲及妹妹茵茵連忙大呼答應，爸爸也豎起耳朵聆聽。
神祕的矮人傳說
「據說，在五百多年前，賽夏族人與一群身高不滿 90公分的矮人們，隔著一條河比鄰而居，矮人力大聰明、善於巫術，常教導賽夏族人農耕。賽夏族人因此年年豐收，所以在每年豐收之時，都會準備酒菜回報矮人，兩族人和平共處。
然而矮人男子性好女色，常使用巫術迷惑並侵犯賽夏族的女子，所以賽夏族人對矮人都感到十分厭惡，但又畏懼矮人的巫術而不敢報復。直到有一天，族裡的一位朱姓頭目，目睹自己的妹妹遭受凌辱，憤而展開對矮人的報復行動。
於是，賽夏族人一方面邀請矮人一起飲酒作樂，一方面卻暗中派人將矮人回家路上的一座獨木橋砍損一半，結果除了兩位長老外，其餘矮人皆在回家途中落水身亡，幾乎滅族。
正當賽夏族人歡天喜地之際，殊不知大禍臨頭，那矮人的亡靈正悲悽的對賽夏族人發出詛咒。自此以後，賽夏族人連年歉收，生活疾苦。於是朱姓頭目趕緊去哀求兩位倖存的矮人長老，乞求原諒以消災降福。矮人長老經過幾番思量後，終於將祈求矮靈原諒的「矮靈祭」傳授給朱姓頭目，於是每當舉行矮靈祭時就由朱姓家族來擔任主祭以求豐收。
祈福避災的矮靈祭
聽完了矮靈祭的由來，小仲及茵茵不禁詢問：「這世上真的有矮人嗎？」
媽媽說：「其實關於矮人是否存在，考古界一直沒有確切的說法，不過無論如何，矮靈祭對於賽夏族人來說真的十分重要。因為這可是祈求豐收的重要祭典，所以矮靈祭舉行的時間就在穀物收成時節，約在農曆 10月中旬左右，每兩年一小祭， 10年一大祭，分成迎靈、娛靈、送靈三個部分，這次我們剛好趕上 10年大祭的日子，機會很難得呢！」
矮靈祭／臺灣微庫提供
「不過矮靈祭也有許多禁忌喔！」爸爸嚴肅的接著說。「據說曾有人在矮靈祭時遭矮人附身，而拍照時還有相機失常的情況發生，所以祭典中家家戶戶包含家中大小物品都要繫上芒草以驅邪，連遊客也不例外。而祭典的三個部分中，只有『娛靈』是開放參觀的，其他儀式都不可以讓外族人窺視。」聽了矮靈祭儀式的神祕禁忌，好奇的小仲哪還能壓抑滿腔的疑問，忙不迭的哀求爸爸說說「迎靈」、「娛靈」及「送靈」這些儀式，到底在做些什麼？這時媽媽開口了：「爸爸要專心開車，讓我來回答你這個『問號』先生的問題吧！」只見茵茵嚇的摀住耳朵，直說：「好可怕喔！有怨靈詛咒耶，我不要聽！」媽媽趕緊安慰茵茵：「不用害怕，只要我們懷著虔誠肅穆的心，就能免於矮人們的侵擾了，賽夏族人也是如此。」
祭典的儀式—「迎靈」、「娛靈」及「送靈」
「祭典開始時，朱姓長老會引領族人緩緩步向東方祝禱。傳說矮人們遭到襲擊後往東方逃去，所以祭典中只要是迎請矮靈，就要面向東方，而這時婦女們則會在綁上芒草的臼裡杵著小米，誠心誠意的祈求來年豐收。晚上，各家族主祭者會一手拿著裝有糯米酒的竹杯，一手持串著豬肉內臟的竹籤，再次向東方召請矮靈，這是第一天的『迎靈』。」
「第二天清晨，天色漸白，賽夏族人吟唱起迎靈曲、祭歌響起，迎領矮靈們前來享用豐盛祭品。從白天到了日落，夜幕低垂、臀鈴響起，舞步整齊劃一，十年祭時族人會背負著『大祭旗』擺動於祭場中，這可是一項重責大任，因為傳說若是讓祭旗倒下，就會發生不幸呢！歌舞通宵達旦，一連三日，當唱到雷女之歌時，所有的聲響及舞蹈都要停止，全體立正面向東方，此時是祭典中最肅穆的一刻，也是『娛靈』的高潮。」
「祭典進行到最後一部分－『送靈』，顧名思義就是要將矮靈送走，所以儀式開始後，族中的長者會把祭餅吃完，避免矮靈返回，最後兩名朱姓勇士將砍下的榛樹拋到東方溪谷中時，『送靈』儀式完成，矮靈祭也隨之落幕。」
媽媽說完，不知不覺已到達目的地，茵茵趕緊提醒大家別忘了別上驅邪的芒草，小仲調皮的笑說妹妹是膽小鬼，就在父母打圓場的同時，一家人踏著輕鬆的步伐，往祭典會場緩緩邁進了。
